穆雲輕*裴言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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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雲輕*裴言川
次年，陽春三月。
穆雲輕坐於自己的閨房中，距她回到崔家已有近一年的時間，如今分離在即，她心中不由也升騰出幾分不舍。
容穎方才過來與她閑談，本是出閣前的母女敘話，容穎說著說著卻是落了淚。
穆雲輕不知怎地，也跟著紅了眼眶，一聲“娘”幾乎沒有任何猶豫，便這樣喚出了口。
可隨即，容穎卻是眼淚落得更兇了。
最後，還是溫妗從中相勸，容穎才冷靜下來。
次日天明，穆雲輕早早便被芷荷叫了起來。
她幼年習武，後來從軍，如今又是娘子軍的總負責人，日日早起，因而，還算精神。
早就請來的善花新娘妝的婦人將穆雲輕圍坐一團，替她上妝。
另一側，容穎與溫妗亦是早早便過來，陪她有一搭沒一搭說著話。
迎親的隊伍到來，穆雲輕被容穎親手蓋上紅蓋頭，又有溫妗扶著走出自己的閨房。
院外，崔仲早已是等候在側，見她出來，微微俯身，穆雲輕趴了上去。
兄弟在大婚之日將待嫁的女子背出門，本是大魏的傳統。
穆雲輕趴在崔仲寬闊的背上，一步一步靠近了崔府的大門。
到了崔府的大門，崔仲將她放了下來，隨即引著她坐入喜轎。
紅蓋頭遮蓋了視線，可穆雲輕仍然聽到了裴言川清潤溫和的聲線在耳畔響起：“我便在花轎旁。”
“有哪裏不妥的，都和我說。”
穆雲輕緩緩搖了搖頭。
無一處不妥。
整個大婚，從年後開始正式操辦，提上日程。
無論是爹娘，大哥阿嫂、還是他，都沒有讓她操半分的心，只說只到時她做一個高興的新娘，便好。
喜轎搖晃著從崔府，進入汾陽王府。
穆雲輕從喜轎中出來，隨即被引入汾陽王府的後院主屋。
穆雲輕依然蒙著喜帕，在芷荷的攙扶下坐上主屋那張柔軟的床榻。
那張床，同崔府她閨房中的並無二致。
是她偶然說起，很舒適，且軟硬適中，她很喜歡後，次日，裴言川便著人去打的。
不過是由芷荷陪著坐了不到一刻鐘的功夫，裴言川便從外走了進來，坐到了她的身側。
穆雲輕一怔，汾陽王府前院此時還有不少的賓客，天成帝都出了宮來觀禮，他怎麽進來了？
眼前驀然變亮，視野也漸漸清晰，是裴言川拿過一旁的喜秤挑開了喜帕。
芷荷不知何時已然退了出去。
屋中一時只剩下他們二人。
一片的紅，床是紅的，床簾是紅的，四處掛起的帷幔同樣是紅的，四周，足有嬰孩小臂粗的喜燭靜靜燃燒。
穆雲輕的目光看向立於自己身前的裴言川。
他今日……也穿了一身的紅。
而且，腰間和袖口還有金絲滾過，暈染起一片奢華。
穆雲輕同他對視，眼睫不由一陣微顫。
他穿紅衣，遠要比他穿白衣時更加的風華耀目、意氣風發。
那雙往日裏便漂亮至極的桃花眼，此時望向她，眸光深邃、波光瀲灩，穆雲輕幾乎要被這一雙眼吸住。
裴言川的目光同樣望向坐於床榻上的姑娘。
他一直知道，雲輕極美。
可今日的她，還是美得讓他心間都發起顫。
鳳冠霞帔、盛裝打扮。
大紅色嵌著金線描繪的鳳凰的長裙曳地，頭上束起的鳳冠鑲嵌著大紅的寶石與瑪瑙，而鳳冠下——
少女狹長的鳳眸經過裝飾端莊與嬌媚並存，她的面龐極其的白皙清透，仿若上好的羊脂玉般，可白璧無瑕上卻有一點的朱紅點綴，可卻不僅沒有損毀半分這份貌美，只更增嬌艷。
裴言川立於原地，一時沒有半分動作。
他並非貪戀色相之人，可此時卻有些挪不動步。
前院還有許多的賓客，皇叔也在，他只能抽出一會兒的時間，在這裏陪一陪她。
不願讓她剛一進到汾陽王府便一個人等在後院，孤零零的。
哪怕，這間主屋，她亦是十分的熟悉。
“世子。”
主屋外，響起魏令提醒的聲音。
穆雲輕與裴言川齊齊回神。
穆雲輕擡手，輕推了推裴言川，輕道：“去吧。”
裴言川微一頷首，俯身輕攬了下她的肩，隨即轉身，走出了主屋。
……
裴言川再次回來時已是一個時辰後。
早在一刻鐘前，穆雲輕便聽到前院的聲音漸漸小了下來。
裴言川仍穿著那身紅色的新郎袍，可衣袍整潔、不見半分鬧酒後的汙漬。
且……
穆雲輕擡目同他對視，裴言川眼神清明，目光望向她，沒有半分醉酒的模樣。
裴言川坐至她的身旁，穆雲輕聞到來自他身上淡淡的酒香，可並不熏人，不是酒量好，是他沒有多喝。
穆雲輕不由問：“他們沒有灌你嗎？”
“我可以提前賄賂他們。”
裴言川的聲音微微拖長，帶出懶散的氣息，穆雲輕聞言，眼中亦不由劃出一抹笑。
裴言川微微低頭，看向坐於自己對側的少女，和她鳳眸中漾開的笑。
他擡起手，輕捏了捏少女光滑白皙的臉頰，笑道：“可不能新婚夜讓你照顧一個酒鬼。”
穆雲輕鳳眸中的笑意不由止住，隨即輕咬住下唇，他從來……都這樣體貼。
唇卻被他用手指輕輕點住，男人的聲音低了下來：“別咬。”
穆雲輕下意識松口，耳畔，裴言川的聲音卻有些啞了：“今夜，它是我的。”
穆雲輕一怔，可還不待她反應，裴言川的唇已是貼上了她的。
不同於婚前幾次的輕輕觸碰和微微的碾磨，似已是忍耐了太久，又似認為已經給了她足夠的時間，他的吻很深，帶著隱隱的急切。
穆雲輕的大腦早已是一片暈眩，身體也早撐不住，只能完全依靠住他的。
直到，來自男人身體的力量推著她倒向了床榻。
……
次日，天明。
穆雲輕緩緩轉醒，下意識想要翻身，可身體卻仿佛被困住、動彈不得。
穆雲輕睜開眼，思緒漸漸回籠。
如今，她不是在崔府自己的閨房，而是在汾陽王府她和裴言川的主屋，她感受到無法動彈是裴言川的胳膊牢牢地摟著她。
昨日，是她同他的大婚。
昨夜，是她同他的洞房花燭。
想到昨夜，穆雲輕的臉瞬時一紅。
耳畔，卻傳來男人慵懶中帶著些啞的聲線：“雲輕？”
穆雲輕“嗯”了聲，轉過頭。
男人不知是何時醒的，此時看向她目光清明。
只是，他的眼眸卻幽深，穆雲輕看向裴言川的眼睛，莫名便想起了昨夜……
他也是這樣的眼神，和她說“快了。”
可根本就是騙人。
紅暈漸漸上了臉，穆雲輕不自覺垂下眼，避開了同他的對視。
裴言川的吻落向她時，穆雲輕微微閉上了眼。
昨日起得那般早，昨夜又太累，結束後穆雲輕很快便睡著了，此刻才真正感受到那種別樣的溫存。
兩個人呼吸相聞，耳鬢廝磨，穆雲輕聽著耳畔男人輕揉的低哄，只覺心中亦是一片溫軟。
直到，她不經意間地動了下身子，碰上了他的……
穆雲輕的身體倏然止住。
耳畔卻傳來裴言川低淺的一聲嘆，他擡手，摸了摸她的頭：“現在不——”
裴言川說至此，頓了下。
他沒有說清，可向後退開的身體，還有他的話語，已足夠讓穆雲輕明白。
“你需要休息。”
裴言川的聲音很低，低得近乎呢喃，又似乎是在說服自己。
隨即，他似是深吸了口氣，坐起身，背朝向她。
穆雲輕看向他寬闊的脊背，心中只覺一片酸軟。
如果昨日之前她還不知道是怎麽一回事，那此刻，她知道，他是不舒服的。
他在忍耐。
穆雲輕咬住下唇，裴言川卻在此時轉過頭，朝她看來：“餓不餓？”
似乎是為了響應他的話，穆雲輕的肚子叫了聲，裴言川顯然聽到了，眼中不由漾出笑。
“就吃些正常早點便好。”
穆雲輕垂著眼，聲音低低地。
“好，我讓魏伯準備。”
裴言川應下。
-
三日後，回門日。
穆雲輕早上險些起晚，昨夜……
昨夜裴言川格外地不肯放過她，那雙漂亮至極的桃花眼仿佛含著水氣，望向她，只道：“明晚我見不到你。”
穆雲輕心當時便軟了，由了他。
可此刻，她微按了按有些發酸的腰，看向床榻邊已是穿戴打扮好的裴言川，倏地蹬了他一眼。
裴言川立在床榻邊，看到她這一眼先是一楞，隨即唇畔漾開笑，掩都掩不住。
離開崔府不過短短三日，之前為了娘子軍的訓練安排，半月不回都是常事，可這次離開的短短三日，穆雲輕的心境卻有了極大變化。
崔府後院，裴言川同崔頤、崔仲在前廳說話，穆雲輕則同容穎、溫妗在後院有一搭沒一搭地閑談。
半刻鐘後，溫妗找了個理由請辭，屋中後院一時便只剩下穆雲輕與容穎二人。
眼見著容穎將丫鬟們也趕了出去，猜到了她是要同自己說什麽，穆雲輕臉頰不由一陣緋紅。
好在，容穎的問題還是比較含蓄，且只需她點頭、搖頭便可。
可盡管如此，穆雲輕出了後院主屋，回到自己的閨房中時，面色還有些不自然。
“怎麽了？”
裴言川踏入穆雲輕的閨房，看到的便是一身淺碧色衣裙、身形窈窕的姑娘懷抱著雪球，俏臉微紅坐在床邊，明顯在走神。
“在想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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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雲輕不知怎地，也跟著紅了眼眶，一聲“娘”幾乎沒有任何猶豫，便這樣喚出了口。
可隨即，容穎卻是眼淚落得更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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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雲輕趴在崔仲寬闊的背上，一步一步靠近了崔府的大門。
到了崔府的大門，崔仲將她放了下來，隨即引著她坐入喜轎。
紅蓋頭遮蓋了視線，可穆雲輕仍然聽到了裴言川清潤溫和的聲線在耳畔響起：“我便在花轎旁。”
“有哪裏不妥的，都和我說。”
穆雲輕緩緩搖了搖頭。
無一處不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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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論是爹娘，大哥阿嫂、還是他，都沒有讓她操半分的心，只說只到時她做一個高興的新娘，便好。
喜轎搖晃著從崔府，進入汾陽王府。
穆雲輕從喜轎中出來，隨即被引入汾陽王府的後院主屋。
穆雲輕依然蒙著喜帕，在芷荷的攙扶下坐上主屋那張柔軟的床榻。
那張床，同崔府她閨房中的並無二致。
是她偶然說起，很舒適，且軟硬適中，她很喜歡後，次日，裴言川便著人去打的。
不過是由芷荷陪著坐了不到一刻鐘的功夫，裴言川便從外走了進來，坐到了她的身側。
穆雲輕一怔，汾陽王府前院此時還有不少的賓客，天成帝都出了宮來觀禮，他怎麽進來了？
眼前驀然變亮，視野也漸漸清晰，是裴言川拿過一旁的喜秤挑開了喜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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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中一時只剩下他們二人。
一片的紅，床是紅的，床簾是紅的，四處掛起的帷幔同樣是紅的，四周，足有嬰孩小臂粗的喜燭靜靜燃燒。
穆雲輕的目光看向立於自己身前的裴言川。
他今日……也穿了一身的紅。
而且，腰間和袖口還有金絲滾過，暈染起一片奢華。
穆雲輕同他對視，眼睫不由一陣微顫。
他穿紅衣，遠要比他穿白衣時更加的風華耀目、意氣風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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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紅色嵌著金線描繪的鳳凰的長裙曳地，頭上束起的鳳冠鑲嵌著大紅的寶石與瑪瑙，而鳳冠下——
少女狹長的鳳眸經過裝飾端莊與嬌媚並存，她的面龐極其的白皙清透，仿若上好的羊脂玉般，可白璧無瑕上卻有一點的朱紅點綴，可卻不僅沒有損毀半分這份貌美，只更增嬌艷。
裴言川立於原地，一時沒有半分動作。
他並非貪戀色相之人，可此時卻有些挪不動步。
前院還有許多的賓客，皇叔也在，他只能抽出一會兒的時間，在這裏陪一陪她。
不願讓她剛一進到汾陽王府便一個人等在後院，孤零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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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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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言川仍穿著那身紅色的新郎袍，可衣袍整潔、不見半分鬧酒後的汙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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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雲輕擡目同他對視，裴言川眼神清明，目光望向她，沒有半分醉酒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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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言川的聲音微微拖長，帶出懶散的氣息，穆雲輕聞言，眼中亦不由劃出一抹笑。
裴言川微微低頭，看向坐於自己對側的少女，和她鳳眸中漾開的笑。
他擡起手，輕捏了捏少女光滑白皙的臉頰，笑道：“可不能新婚夜讓你照顧一個酒鬼。”
穆雲輕鳳眸中的笑意不由止住，隨即輕咬住下唇，他從來……都這樣體貼。
唇卻被他用手指輕輕點住，男人的聲音低了下來：“別咬。”
穆雲輕下意識松口，耳畔，裴言川的聲音卻有些啞了：“今夜，它是我的。”
穆雲輕一怔，可還不待她反應，裴言川的唇已是貼上了她的。
不同於婚前幾次的輕輕觸碰和微微的碾磨，似已是忍耐了太久，又似認為已經給了她足夠的時間，他的吻很深，帶著隱隱的急切。
穆雲輕的大腦早已是一片暈眩，身體也早撐不住，只能完全依靠住他的。
直到，來自男人身體的力量推著她倒向了床榻。
……
次日，天明。
穆雲輕緩緩轉醒，下意識想要翻身，可身體卻仿佛被困住、動彈不得。
穆雲輕睜開眼，思緒漸漸回籠。
如今，她不是在崔府自己的閨房，而是在汾陽王府她和裴言川的主屋，她感受到無法動彈是裴言川的胳膊牢牢地摟著她。
昨日，是她同他的大婚。
昨夜，是她同他的洞房花燭。
想到昨夜，穆雲輕的臉瞬時一紅。
耳畔，卻傳來男人慵懶中帶著些啞的聲線：“雲輕？”
穆雲輕“嗯”了聲，轉過頭。
男人不知是何時醒的，此時看向她目光清明。
只是，他的眼眸卻幽深，穆雲輕看向裴言川的眼睛，莫名便想起了昨夜……
他也是這樣的眼神，和她說“快了。”
可根本就是騙人。
紅暈漸漸上了臉，穆雲輕不自覺垂下眼，避開了同他的對視。
裴言川的吻落向她時，穆雲輕微微閉上了眼。
昨日起得那般早，昨夜又太累，結束後穆雲輕很快便睡著了，此刻才真正感受到那種別樣的溫存。
兩個人呼吸相聞，耳鬢廝磨，穆雲輕聽著耳畔男人輕揉的低哄，只覺心中亦是一片溫軟。
直到，她不經意間地動了下身子，碰上了他的……
穆雲輕的身體倏然止住。
耳畔卻傳來裴言川低淺的一聲嘆，他擡手，摸了摸她的頭：“現在不——”
裴言川說至此，頓了下。
他沒有說清，可向後退開的身體，還有他的話語，已足夠讓穆雲輕明白。
“你需要休息。”
裴言川的聲音很低，低得近乎呢喃，又似乎是在說服自己。
隨即，他似是深吸了口氣，坐起身，背朝向她。
穆雲輕看向他寬闊的脊背，心中只覺一片酸軟。
如果昨日之前她還不知道是怎麽一回事，那此刻，她知道，他是不舒服的。
他在忍耐。
穆雲輕咬住下唇，裴言川卻在此時轉過頭，朝她看來：“餓不餓？”
似乎是為了響應他的話，穆雲輕的肚子叫了聲，裴言川顯然聽到了，眼中不由漾出笑。
“就吃些正常早點便好。”
穆雲輕垂著眼，聲音低低地。
“好，我讓魏伯準備。”
裴言川應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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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後，回門日。
穆雲輕早上險些起晚，昨夜……
昨夜裴言川格外地不肯放過她，那雙漂亮至極的桃花眼仿佛含著水氣，望向她，只道：“明晚我見不到你。”
穆雲輕心當時便軟了，由了他。
可此刻，她微按了按有些發酸的腰，看向床榻邊已是穿戴打扮好的裴言川，倏地蹬了他一眼。
裴言川立在床榻邊，看到她這一眼先是一楞，隨即唇畔漾開笑，掩都掩不住。
離開崔府不過短短三日，之前為了娘子軍的訓練安排，半月不回都是常事，可這次離開的短短三日，穆雲輕的心境卻有了極大變化。
崔府後院，裴言川同崔頤、崔仲在前廳說話，穆雲輕則同容穎、溫妗在後院有一搭沒一搭地閑談。
半刻鐘後，溫妗找了個理由請辭，屋中後院一時便只剩下穆雲輕與容穎二人。
眼見著容穎將丫鬟們也趕了出去，猜到了她是要同自己說什麽，穆雲輕臉頰不由一陣緋紅。
好在，容穎的問題還是比較含蓄，且只需她點頭、搖頭便可。
可盡管如此，穆雲輕出了後院主屋，回到自己的閨房中時，面色還有些不自然。
“怎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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